羡鸳仙

爱是场很大的冒险。

【文祺】他呼唤我(1)

ooc 勿上升

高歌我们的蝴蝶 不朽不烂 



刘耀文冷漠地开着诊断单,几盒几盒药写在单子上,送到马嘉祺前面。

“按时用药,保持情绪稳定。”

“好,谢谢医生。”

马丁靴哒哒哒走出诊室,刘耀文扶扶眼镜,颇有兴趣看着电脑里的病人资料。

中度抑郁症,精神分裂,真是刚刚那个人?

冷静沉稳,不像得病,身上也没什么损伤,还能和我打趣几句,好一个抑郁症。

换下白褂,穿上黑色棉服,刘耀文走出医院。

风有点大,刘耀文低着头盯着脚尖走,看见一双马丁靴闯入视线,抬头看,马嘉祺。

他看着车水马龙,双脚已经跃跃欲试。

在踏入马路的一瞬间,刘耀文一把把他抓进来,按到旁边的椅子上。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诶,你是刘医生吗,这么巧?”

“你先别说巧不巧,你的药呢?”

“被我丢了。”

丹凤眼里透着机灵,却冷漠。

“为什么要丢掉?你不要治病了吗?你不想活下去吗?”

“治什么病?我从来没有病。”

刘耀文眼神严肃起来。

“你跟我走。”

刘耀文抓起马嘉祺的手,奔跑在大街上。

 

“刘医生,我想吃冰糖葫芦。”

刘耀文停下脚步,回头见马嘉祺盯着冰糖葫芦,冰糖葫芦映着他的脸,红彤彤,晶莹像冰。

鬼使神差地掏出钱,买了两根。

马嘉祺接过冰糖葫芦,马上撕开膜,咬了一口,嘎吱嘎吱,偶尔被酸到,皱皱眉头,又舔舔外面的糖衣,甜进心里。

刘耀文不爱吃甜食,看他吃的开心,把另一根也给了他。

马嘉祺又吃一根,衣领上沾了点糖屑,刘耀文帮他拍拍。

“刘医生,我们去哪啊?”马嘉祺看着他。

刘耀文抬头,撞进那双丹凤眼,丹凤眼撞进他,谈吐之间,气息都夹着酸甜。

“你刚刚在马路上干嘛?那么危险。”

马嘉祺晃晃脑袋,眯起眼睛笑。

“我看到马路上有一只狗狗挂件,所以想去捡。”

“狗狗挂件?”

“对,一只柴犬,在马路中间。”

“再可爱的狗狗挂件,也不能跑到马路中间啊。”

“我以前也有一个狗狗,柴犬,我想到它了,所以想去捡它。”

“这种事太危险了,你以后不可以再做了。”

“对不起。”马嘉祺神色黯淡下来,两眼呆滞,冰糖葫芦只让他短暂开心一下。

刘耀文情绪有些复杂,出来了莫名的念头。

“你家住哪?”

“我可以去你家吗?”

正合刘耀文心意。

他一路走一路对马嘉祺说,去了他家要好好吃药,不要做危险的事,白天在家里好好休息,他家有一只萨摩耶,叫土豆,无聊的时候可以和它玩。马嘉祺很兴奋地点点头,冰糖葫芦一口接一口。

进了家门,土豆就扑了上来,马嘉祺一瞬间两眼滞空,又缓了过来,刘耀文没看见。

“土豆,坐。这是我们家的客人,你要好好表现不要凶他知道吗?”土豆吐舌头,跑到马嘉祺裤腿边蹭一蹭。

接近十一点,刘耀文给马嘉祺一套睡衣,给他收拾好客房,就进屋睡觉了。

 

马嘉祺又做那个梦,梦境,梦外,那张脸,身体抽搐,抱着自己,一身冷汗惊醒,不再是白天那个嘉祺,晚上是另一个。

马嘉祺觉得身处冰窖,梦游般打开刘耀文的房门,两眼无神便倒在刘耀文床上,睁眼又闭眼。

“不要过来,都不要过来。它是无辜的,我什么也没有,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不要打它,不要!”最后一句用近乎喊的声音说出来,惊醒刘耀文。

看着眼前颤抖的马嘉祺,迅速下床给他盖了被子,拿出药,强行喂了下去。

马嘉祺身上时冷时热,朦胧睁开眼,救命稻草般抓住刘耀文,扯到床上。

“蝴蝶,蝴蝶,带我走。”

刘耀文虽是医生,但长这么大还真没人把他扯到床上过,举着双手不知所措。

马嘉祺越搂越紧,温热的气息离刘耀文不过十厘米,刘耀文迅速起身塞一个枕头给了马嘉祺,确认他裹好被子后逃去了客房。

昨夜的折腾让刘耀文睡不安稳,天没亮便拉开自己房门,见马嘉祺靠在床头,呆呆望着脚趾。见他进来,低声说话。

“对不起。我控制不了我自己,给你添麻烦了,但能不能不要让我走?”黯淡眼神里有泪花。

未等刘耀文回答,他又笑一笑,不经意拭去眼角泪。

“不打扰你啦,你继续睡吧。”

无声息离开。

刘耀文睡得很安稳,马嘉祺身上的味道对他似乎有催眠作用,整晚抱着那个枕头。

他被一阵香味弄醒。抱着枕头打开房门,马嘉祺穿着围裙煎鸡蛋饼,旁边已经做好了皮蛋瘦肉粥,土豆正在厨房门口伸舌头蹦来蹦去,马嘉祺隔着玻璃门拿着肉条逗他,笑得好不快活。

刘耀文其实很好奇,他得抑郁症的原因。但是没人愿意说这些事,谁想揭自己伤疤。

马嘉祺看见了他,开了门,笑吟吟的。

“我看你家还有些东西,就擅自用了你的厨房,你介意吗?介意的话我下次不用了。”

刘耀文揉揉脑袋,马嘉祺一手举着肉条,神情又和昨晚不一样,眼神格外明朗,语气也更加轻快,越发像个正常人。

好漂亮的眼睛。

刘耀文脑子里只有这个想法。

“哦哦,不介意我不介意,你随意就好。”

仓皇而逃。

 

吃完早餐,刘耀文和马嘉祺闲聊,掰着指头算了算,马嘉祺比他大三岁。

“那我是不是要叫你弟弟,耀文医生?”

刘耀文心一直无法平静,对于刚刚的马嘉祺,一声耀文医生又让他防线崩塌。

刘耀文转头望窗外,远处天桥又堵车,刘耀文最爱去那散步。

“耀文医生,你很热吗,脸好红。”

刘耀文猛捂住脸,转头看,马嘉祺憋笑憋的难受。

“马嘉祺这很好玩吗?”小心思被人戳了,刘耀文很不爽。

马嘉祺出神,眼里突然惊恐起来,不愿直视刘耀文。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刘耀文,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原谅我,对不起,不要赶我走。”低声下气。

他好像很怕回家。

“马嘉祺,我原谅你,你不要总说对不起,你没错什么。你家在哪?”

马嘉祺扯着衣服袖子,不愿开口。

“刘耀文,那个天桥高吗?”

“高,很高。我喜欢去上面散步,下雪的时候去,能看到半个城,像梦里的情景。”

“很高。下雪的时候,你能带我去吗?”

“你喜欢雪吗?”

马嘉祺像打开开关。“喜欢,我很喜欢雪,我盼着下雪。从前我总在雪地里打滚,和我那只小狗,我打滚它也打滚,我跑它也跑,我朝它扔雪球它就对我叫,叫的可大声,我现在都忘不了那个声音。它每次都跑很快,我老是追不上它,它就跑呀跑,它去抓蝴蝶。抓着抓着就不见了。抓不住就打滚,打了滚又抓,蝴蝶永远抓不到,蝴蝶带它走。”

“再也找不到了,都不见了。”马嘉祺好像回到了昨晚,那个无助的他。

其实几乎每晚都那样,一个人颤抖着惊醒,满脑子都是那血腥的场面和眼前丑陋的嘴脸,口水唾沫一句句要淹没他,每个晚上都让人无法呼吸,坠进冰冷的湖里。

刘耀文察觉到了不对劲,马上转移话题,来照顾病人情绪。

“马嘉祺,晚上去吃火锅吗?”

“可以!我一起最喜欢吃……”他话匣子又被打开,小嘴一张一合,睫毛好长,扑闪扑闪,突出的气息扑在刘耀文脸上,像闻见了春天,手不自主捏了一下他的脸,比土豆的脸还软,指尖划过的地方微微发烫。马嘉祺停下了话语。

刘耀文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第二次仓皇而逃。

回房前甩下一句话。“下午五点,你自己准备一下,我带你出去。”

马嘉祺没缓过来,摸着刚刚刘耀文摸过的地方,太糟糕了,自己要完。

 

回到房间,拿出风衣口袋里的纸条,上面大大写了几个字。

别有牵挂,别有遗憾。

马嘉祺摊开,几次落笔又放下,纸张浸染出墨点,仍是无法将那几个字划掉。

看来计划全被打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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